贯云石与徐再思:元曲“酸甜”双璧的文脉交响
2025-08-14 13:24:19

在元代散曲的星空中,贯云石与徐再思以“酸斋”“甜斋”的雅号交相辉映,二人虽出身迥异、人生轨迹殊途,却因对汉文化的共同追求与散曲创作的卓越成就,被后世并称为“酸甜乐府”。他们的关系不仅是文坛知己的典范,更折射出元代多元文化交融的历史图景。

一、身份悬殊:贵胄与布衣的起点

贯云石(1286—1324)出身于畏兀儿(今维吾尔族)贵族家庭,祖父阿里海牙为元朝开国名将,父亲贯只哥官至江西行省平章政事。他自幼习武善射,却因不满官场污浊,毅然让爵于弟,北上从姚燧学汉文,最终以翰林侍读学士之职隐居江南,自号“芦花道人”。其人生轨迹堪称“从马上到笔下”的贵族转型样本。

徐再思(约1285—1345)则是浙江嘉兴的南人(元代四等人制中的最低阶层),仅任嘉兴路吏这一底层官职。他因喜食甘饴自号“甜斋”,仕途坎坷却以散曲闻名。钟嗣成《录鬼簿》载其“为人聪敏秀丽,交游高上文章士”,这种“吏而能文”的身份,使其作品更贴近市井生活。

二人身份的巨大差异,恰如元代社会结构的缩影:色目贵族与江南文人的相遇,在散曲创作中碰撞出独特的艺术火花。

二、文脉相承:从“酸斋”到“甜斋”的创作共鸣

贯云石与徐再思的创作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却共同推动了元代散曲从豪放向清丽的转型。

贯云石:豪放中的超脱

作为北庭(今新疆吉木萨尔)畏兀儿人,贯云石的散曲充满草原文化的奔放气质。其代表作《清江引·惜别》以“长亭柳依依,今宵来何迟”的直白抒写离愁,而《红绣鞋·欢情》则用“玉肩并,香肌贴”的大胆笔触描绘男女欢爱。但这种豪放并非粗犷,而是蕴含着对功名的超脱——他让爵后“与文士徜徉佳山水处”,自称“弃微名去来心快哉,一笑白云外”。

徐再思:清丽中的婉约

徐再思的散曲则以江南文人的细腻见长。其《蟾宫曲·春情》以“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的连环句式,将相思之苦刻画得入木三分;《水仙子·夜雨》中“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的叠字运用,更被吴梅誉为“语语俊,字字绝”。这种风格与贯云石形成互补,共同构建了元代散曲的多元美学。

二人虽未直接结社,但通过作品互为映照。任讷将二人散曲合编为《酸甜乐府》,正是对其艺术成就的官方认证。

三、历史交集:从布衣之交到文坛佳话

尽管史料未明确记载二人直接交往,但多处细节暗示他们存在精神共鸣:

科举牵线

元文宗登基后恢复科举,徐再思曾托赴京应试的朋友带信给贯云石,请求照料。这一事件虽未见于正史,却通过《元曲故事》等笔记流传,反映二人同属江南文人圈的事实。

隐逸选择

贯云石辞官后隐居杭州卖药,自号“芦花道人”;徐再思则长期流寓江浙,作品多描写西湖、吴江等江南风物。二人对恬淡生活的向往,使其精神世界产生共振。

后世评价

朱权《太和正音谱》评徐再思“如桂林秋月”,评贯云石“如天马脱羁”,这种对仗式评价恰似为“酸甜”双璧量身定制的文学标签。

四、文化隐喻:多元一体的时代符号

贯云石与徐再思的关系,本质上是元代文化融合的微观缩影:

民族交融:畏兀儿贵族与江南文人的合作,打破了元代“四等人制”的文化壁垒。

雅俗共赏:贯云石的豪放与徐再思的清丽,共同推动了散曲从市井俚曲向文人艺术的升华。

身份突破:二人均以“非主流”身份(贵族弃官、底层吏员)在文坛立足,彰显了元代社会的流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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