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小人物二丫头,她的出场有什么用意?

  《红楼梦》中的小人物二丫头,很多人大概没印象了,她出现在王凤姐弄权铁槛寺,秦鲸卿得趣馒头庵那一回里,那么她的出现有什么深意呢?不清楚的读者可以和趣历史小编一起看下去。

  这个看似在机缘巧合之下出场的、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实则,才是作者最为推崇的人。

  二丫头的出场,源自王熙凤率众前往“铁槛寺”一折戏。

  “铁槛寺”这个名字,作者是取自一句古诗,“千年一个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馒头庵”就在“铁槛寺”的不远处。一寺一庵,相映成趣。

  咱们暂且放下这一庵一寺,先来看凤姐出府之后沿途都遇见了什么?

  凤姐因记挂着宝玉,怕他在郊外纵性逞强。不服家人的话,贾政管不着这些小事,唯恐有个闪失,难见贾母,因此便命小厮来唤他。

  宝玉见让去郊外祭祀秦可卿,正在兴头上。又听凤姐叫他,就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到了凤姐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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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姐笑道:“好兄弟,你是个尊贵人,女孩儿一样的人品,别学他们猴在马上。下来,咱们姐儿两个坐车,岂不好?”宝玉见凤姐这么说,也不好拒绝,就下马坐上了凤姐的车。

  作者借王熙凤与贾宝玉同车出行,再次抨击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与“男女授受不亲”的糟粕文化。同时也是对“女子无才论”做出反讽。

  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大环境下,作者依然把王熙凤塑造成了职场女强人。凤姐协理宁国府时,就把府里众多的爷们都比了下去。

  人马簇簇行了一会光景,当凤姐的车队来到一个村庄前时,随行仆人回禀:“这里有下处,奶奶请歇更衣。”……凤姐听了便命歇了再走。……早有家人将庄稼汉撵尽。

  权势熏天的高官家眷们所到之处,就把村庄里的庄稼汉们都赶出了村子,原因就是“男女授受不亲”。

  而凤姐却能与秦钟、宝玉一起出行,这又算不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是不是仅是愚弄底层民众的工具,而对皇亲国戚就没有约束力?

  古代那些烂大街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宣传语,又算不算是在挑战民众智商的宣传秀?

  书中说,那些庄农人家无多房舍,婆娘们无处回避,只得由他们去了。那些村姑庄妇见了凤姐、宝玉、秦钟的人品衣服,礼数款款,岂有不爱看的。

  庄户人家的男人,不能看高官的家眷,都被赶出了村子。而宝玉与秦钟就可以进入农户家里与农妇们进行互动。

  村子里的农妇,还围绕着他们,看不曾见过的绫罗锦绣与“礼数款款”。

  曹公这寥寥数语,再加上“礼数款款”四个字”就把《孟子·离娄上》的汉语成语:“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嘲讽成了《皇帝的新装》。

  古代的礼是指,男女之间不能直接接触或授受物件,有所谓“食不连器、坐不连席”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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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作者在此处又强调,一群村妇围绕着贾宝玉与秦钟看他们的“礼数款款”,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贾宝玉看到院子里的农具,更是爱不释手。就一一问小厮这些农具,都叫什么名字?小厮们告诉他,镢、锹、锄、犁都具有什么功能。

  宝玉也不由得感叹,怪道古诗上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待众人进了农户房里,宝玉看到炕上放着个纺车,宝玉边问小厮是什么,一边又上炕拧转作耍。宝玉玩的正开心,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跑过来乱嚷道:“别动坏了。”

  跟着宝玉的一群安保人员,就对小姑娘断喝阻拦,不让小姑娘靠近宝玉。

  贾宝玉和颜悦色的陪笑道:“我因没见过这个,所以想试一试。”那丫头一看贾宝玉并未像跟着他的一群奴才那样的粗暴无理,倒也是和蔼可亲。就对宝玉道:“你们哪里会弄这个,站开了,我纺与你瞧。”二丫头边说边摇起了纺车,进行才艺表演。

  之上描述的这段,才是真正平等的、有来有往的礼仪。

  贾宝玉的安保人员对二丫头无礼,贾宝玉就连忙制止。二丫头也马上缓和态度进行表演才艺,对宝玉以“礼”相待。

  宝玉正想多和二丫头聊几句,那边有个老婆子叫道:“二丫头,快过来。”那丫头听了,丟下纺车,一径去了。平日里在贾府,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贾宝玉,顿时怅然若失。

  老婆子不让二丫头与宝玉交谈,是作者又在批判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陈规陋习。

  凤姐更衣后,丫头婆子们又拿出来什锦盒子让凤姐简单的用过茶点。凤姐就开始对村庄主人与众人进行打赏。

  这段戏里,凤姐打赏也是凸显了“礼仪”,因借用了别人家房舍更衣,就开始打赏全村的村民,当然男人都被赶出了村子,村中也就只有女性。

  第二节 二丫头为何不在讨赏的人群里

  宝玉在领赏的人群里仔细查看,并没有看到二丫头的身影。

  从二丫头一出场开始,曹雪芹就在强调这个小人物的与众不同

  当她看见贾宝玉玩她家炕上的纺车,她就没被宝玉身边的安保人员吓倒,而是据理力争。(因纺车就是她们家里用做生计的物品,怕被宝玉弄坏了。)

  看到宝玉并没仗势欺人,二丫头才又缓和了态度。这在古代,尤其是贾宝玉生活的圈子里,是完全不可思议的事。宝玉平日里接触的丫头婆子和小厮乃至清客们,全部都是跪舔之人。

  草民二丫头,就如同荒野中的一簇簇野草,当风霜雨雪,雷电酷暑轮番上阵碾压时,她也总能在奄奄一息中苏醒,再次吐露那抹生命的绿。

  又在如刀似剑的凛冽寒风中摇摇晃晃的挺直身躯,迎接下一个轮回的烈日酷暑、风霜雪雨。

  第七十六回里,兴儿向尤二姐薛宝钗林黛玉时,曹雪芹就借兴儿之口戏称仆人们看到她们时都不敢说话,生怕气暖了吹化了姓薛的,气大了吹倒了姓林的。

  作者也是在抨击,像林黛玉与薛宝钗这些出身富贵,宛若温室里花儿的女性,还不如二丫头这样的乡野女子,生命力旺盛。禁不起任何雨打风吹。

  当然这里也有作者对明朝时期“无林不开榜”的嘲讽。当人才选拔都成了走过程,天下的读书人,读书还有何用?

  “女子不得入仕”的大背景下,像野草一样生长的二丫头,从出生就是接受的奴化教育,当然她也并没有“入阁”的宏图志向。在那个皇亲国戚裙带子绳的封建社会时期,各种资源都是被垄断的。靠单打独斗,就完全不可能完成逆袭。

  连豪气干云的苏洵苏轼苏辙三父子,如果不是欧阳修提携,也会做一辈子草民。

  做草民与做高官,对于真正的读书人来说同样都是普世,其实也并没什么两样。“家财万贯,不过一日三餐。豪宅千座,无非夜眠三尺。”并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想入仕,不为良相还可成为传道、授业、解惑的良师与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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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红楼梦》里的二丫头,不是苏轼,也不是范仲淹,仅是一个旷野深处犹如野草般肆掠生长的女子。她没有躬耕南阳的孔明先生那样的才干抱负,也就不会有人频频三顾,就是这样一个在权贵们眼中弱小的如同蝼蚁般的人儿,彰显出来的风骨,却令权贵们一个个汗颜无地。

  探春和亲一回里,宝玉就发过感慨,打了败仗就和亲,还要文武百官干嘛用?面对强敌来犯,连皇上都在使用磕头策略,息事宁人。

  破衣烂衫的二丫头,见到凤姐打赏,众人都在领赏时她却不要,而是转身抱起小弟弟去了村口玩耍。这一幕震惊了贾宝玉。

  更为可喜的是,原文中说,凤姐打赏,贾宝玉留意看时:“内中并无二丫头,一时上了车,出来走不多远,只见迎头二丫头怀里抱着小兄弟,同着几个小女孩说笑而来。宝玉恨不得下车跟了她去,料是众人不依的,少不得以目相送。”

  作者这段是说有几个女孩子与二丫头一起说笑着和贾宝玉擦肩而过。这些个无拘无束不愿意卑躬屈膝讨赏的女孩子,无疑就是那个封建社会时期,希望的火种。

  脂砚斋批阅:“如闻其声,如见其形。”

  咱们前边文章里讲过,在男尊女卑的大背景下,那个封建社会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拐子。残疾的社会里,真的不容易走出来个正常人。

  难怪贾宝玉看到二丫头,连世外仙株林妹妹都抛诸脑后,也恨不得也要下车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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