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明末才子阮大铖一出戏为何写了八年?
2016-03-28 09:39:24

  阮大铖的《双金榜》,完成于明崇祯九年(1636)至明崇祯十七年(1644)之间,地点为当涂曹履吉处,是阮大铖传奇中最长的一部。作者在《小序》称:“此传梗概,胎结久矣。一针未透,搁笔八年。偶过铁心桥,一笑有悟,遂坐姑孰,春雨,二十日填成。”

  前前后后写了八年,作品都无法遂愿,但又始终不能放下。突然某一刻灵感上来,两十天的时间,即速完稿——这则传奇,当不寻常,应该是恰如其分地吐出了阮大铖的心思。

  自崇祯元年(1628)罢官,二年(1629)入“逆案”,阮大铖从此内心郁悒。在人生的低谷,阮大铖虽无脱序行径,但仍然不断受到东林、复社人士的打击,满腹委屈又欲辩不能——“自表无罪,乞怜清流”,现实的道路,窈冥难行,《双金榜》的主旨,不在这里,也当在这里。

  《双金榜》中,阮大铖极尽文场喜剧,写出官场之悲——

  洛阳秀才皇甫敦,妻子亡故,遗下一子(詹孝标)过继于邻居詹彦道,自己则借居白马寺读书。元宵节这天,弘农郡太守汲嗣源请他宴饮赏灯。寒酸文人,好不容易遇上一桩好事,结果却让书生欲哭无泪:广东海盗莫佽飞趁皇甫敦醉卧之机,偷去了他的衣物,又化装成书生模样,盗走了安抚使蓝廷璋的珠宝、黄金。这位莫佽飞,铁了心要与皇甫敦较上劲了,行窃之后,特意留下皇甫敦的衣物,并塞了一封黄金到皇甫敦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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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敦就此获得了无妄之灾,被流配广东。在流放地,皇甫敦竟又遇上了莫佽飞。莫佽飞也算是良心不泯,后悔累及对方,多加庇护。后来皇甫敦入赘卢家,又生了一子皇甫孝绪,不料又被人告官,卢家惧怕,逃往他县匿居,皇甫敦从此以教书为生。

  十八年后,皇甫敦的两个儿子同应科举,分别中了状元、探花。由于二子不明真相,加入党争,亲兄弟间相互攻讦。鞭策自己,鞭打别人,阮大铖的《双金榜》在展示完这些重要情节后,决定享用孟婆汤调制的心灵鸡汤:皇甫敦得以昭雪,二子冰释,父子完聚。

  梦想总是从做梦开始,穷困潦倒的皇甫敦,无非是想通过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但皇甫敦的个人奋斗,为盗贼和庸官所中止。在皇甫敦的命运中,盗贼与庸官起到了等同重要的作用,事出偶然,又事出必然,但均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剧作最终以皇甫敦两地儿子高中榜首,使主人公否极泰来,这种大团圆的结局更是从另一个偶然的角度,道出了人生命运的无常。

  《双金榜》的象证意义,就在于阮大铖以皇甫敦的无辜受害,来为自己被打入“钦定逆案”进行辩解。阮大铖与东林党人曾经激烈地相互攻击,有如剧中同父异母又不相识的兄弟,彼此检举攻击对方的父亲,实乃自己亲生父亲,充满手足相残的意味——阮大铖通过主人公皇甫敦之口,在结尾一曲唱道:“是非人我俱堪笑,忒地寻苦恼,何必更拔毛,是虮虱裤中闹,有一般作梦的还说这样好。”

  阮大铖在《双金榜》序中,称自己创作这部作品是“一笑有悟”。他“笑”的是什么?又“悟”的是什么?《双金榜》的种种索隐之说,吴梅之说对作品的理解别开生面。吴梅就认为:《双金榜》“以东洛喻东林,以东粤喻东厂。入粤后屡言番鬼,鬼者魏也。佽飞窃珠,亦窥窃神器之意。”按照吴梅的理解,东林党与阉党之间,实同皇甫敦的两个儿子,是一根藤上的两颗瓜,原本一根,却“盲攻馈低”,形同水火,如同“虮虱裤中闹”,都不舒服又都无意义。

  鲁迅曾言:“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 写完“七年合算疏”,进入政治低谷的阮大铖,以富有理性的目光审视社会政治生活现象,以艺术的形式对人生命运继续思考。《双金榜》使用的道具和关目,是一对家传碧玉蝴蝶,隐喻的则是党争酷烈,最终却是一场幻梦。幻梦映照现实,现实归于幻梦,从而创作出富有悲剧色彩的喜剧。《双金榜》小序又云:“平生下水船撑驾熟烂,此不足言。要其大意,于以见坎止蜃楼,冤亲圆相,众生之照,心失而无明起也。盲攻聩诋,大约蚩蚩焉,如皇甫氏之父子弟兄尔。” 这里,同样可以看出阮大铖的创作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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