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立下战功,他提了什么荒唐的要求呢?

  实事求是是帝王治国的最基本道理,离开了这四个字,任何好高骛远的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失去了对形势的基本判断,就等于是失去了理智,宋徽宗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之靖康之耻后,自己被押往北方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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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末年,好大喜功的宋徽宗为了收复落在辽国人手里的燕云十六州,不参照对比自己的实力,不根据形势的变化,竟然盲目冒失地采取了联金灭辽的策略,命使臣以买马为名,从山东半岛的莱州(今山东蓬莱)渡海前去联系新崛起的女真人,走出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着败棋,和金国结成了“海上之盟”。

  北宋朝廷中原本不乏头脑清醒的人。

  有人曾给宋徽宗做了一番冷静而中肯的分析:辽帝国已被女真人打得奄奄待毙,这个时候去和女真人结盟,则灭亡辽国不会有什么悬念。这种行为属于扶强灭弱,灭掉了弱虏,就会和强虏为邻,不但不能为大宋带来任何好处,反倒让女真人得益。而且,辽人本身是个长在马背上的民族,大宋和辽人对攻,并无胜算。一旦和女真做邻居,又不能对女真人进行有效的制约,那就大祸将至了!

  宋徽宗只想成就灭国复地的“千古奇功”,屏蔽了所有不喜欢听到的声音,集结起十五万大军,由童贯任北伐总指挥,蔡京之子蔡攸为河北、河东两路宣抚副使,浩浩荡荡,直指燕京,准备和女真人形成两面夹攻之势,彻底消灭辽国。

  蔡攸年轻气盛,自谓是孙武再世、韩信重生,有吞天吐地之志、翻江弄海之能,誓师之日,看着旌旗招展,刀枪如林的军队,竟兴奋得忘乎所以手舞足蹈地向宋徽宗提出了一个不情之请,说“臣成功归,乞以是赏”。

  宋徽宗听了,神色古怪,随即又哈哈大笑,颔首应允。

  蔡攸到底提了一个什么请求,让宋徽宗出现这样诡异的表现呢?

  时人周煇在《清波杂志》中给我们揭晓了谜底:“蔡攸副童贯,出师北伐。既行,徽宗语其父京曰:‘攸辞日,奏功成后,要问朕觅念四五都知,其英气如此!’京但谢,以小子无状。二人,乃上宠嫔。念四者,闫婕妤也。”

  这段话翻译成现代文,就是说,蔡攸担任童贯的副手出师北伐,出发后。宋徽宗对蔡攸的父亲蔡京说:“你的儿子蔡攸跟我说,北伐大功告成后,他希望得到朕的念四和五都,令郎真是英气勃勃,一至于此!”蔡京听了,吓得赶紧谢罪,嘴里一个劲地说:“犬子太无礼了,犬子太无礼了!”宋徽宗所说的念四、五都就是他现阶段最为宠爱的妃嫔,其中的“念四”,是新入宫的阎婕妤,肤白貌美,艳丽多姿。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何况宋徽宗还是帝国里至高无上的领导人,真亏蔡攸问得出口;也真亏宋徽宗不以为意。

  也由此可见,这一群君臣都沉溺在虚无的胜利里而不能自拔了。

  后来发生的事,稍微懂一点历史的人都知道了。在北宋王朝的协助下,女真人消灭了辽国。尔后,还没擦干刀口上的血,便回过头来,气势汹汹地扑向汴京,制造出了震惊古今的“靖康奇祸”,干脆利落地灭亡了北宋王朝。

  宋徽宗的联金灭辽行动演变成了一出贻笑千古的大悲剧。

  而蔡攸的请赏行为也成了这出大悲剧中的一个无耻的小插曲。后人写诗讥讽云:

  谁如念

  四五都知,曼写蛾眉压众姬。

  怪杀痴儿矜武略,妄希宫禁遣杨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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