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鬼”李贺,是哪些经历影响了他的创作风格?

  唐代诗人李贺被人称为“诗鬼”,与李白李商隐合称为唐代三李。他在唐代诗人里面算是比较另类的一个,家庭出身、长相做派、人生经历、创作风格等方面,都有些出奇之处。特别是在创作技巧方面,李贺与张旭、古龙、张艺谋等不同时代、不同领域的艺术大师匠心相融,充分印证了艺术相通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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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出身奇。李贺是洛阳福昌县昌谷(今洛阳宜阳县三乡)人,字长吉,所以人家又叫他“李昌谷”“李长吉”。他一生贫困潦倒,经常为一日三餐发愁,可远祖竟然是唐高祖李渊的叔父李亮,属于李唐宗室远支。按理说,再远也是皇室后裔,为啥会过得这样惨?只因为武则天执政时期用冷血手段,不断打压、杀戮李唐宗室子弟,到李贺父亲李晋肃这一辈上,早已家道中落、沦落乡野。但李贺对自己的高贵血统十分珍惜和自豪,“唐诸王孙李长吉”“宗孙不调为谁怜”“为谒皇孙请曹植”,他诗文里的这些词句表达了他的强烈心声。

  长相做派奇。据史书记载,李贺长得“纤瘦”,身板单薄,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估计跟长期营养不良有关;长着一副“通眉”,就是两片细长的眉毛紧连着(眼睛史书没描述,估计是大大的有些忧郁的眼睛);有一双“长指爪”,手指瘪长但不够修直,骨节有点粗,还留着长指甲(鲁迅语)。这样一位文弱书生经常骑着一头毛驴,背着个书囊,从清澈的黎明到忧伤的黄昏,一直在外面徜徉。忽有灵感飘过,便飒飒几笔写下来投入嚢中。到了晚上再从囊中取出,反复梳理成篇。每当看到他这幅忙碌样,她的老母亲就会担心地说:“这个孩子是要呕出心来才会罢手啊!”

  人生经历奇。李贺天生聪慧,七岁就能写诗,十五岁誉满京华,与诗人李益齐名,深得大文豪韩愈的器重。可到了科举应试之年,李贺的奇葩事、倒霉事来了。他父亲名字叫李晋肃,“晋”与“进”同音。有妒忌李贺的人就说了,李贺要避父亲的“讳”,所以不能参加进士科考试。韩愈气不过,专门写了篇《辩讳》帮李贺说话,文中说到“如果一个人的名字叫‘仁’,那他的子孙就不能做‘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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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愈说得很有道理,但封建礼教势力太强,在礼部官员的判决下,李贺丧失了考试资格,从而失去了进士及第踏入仕途的机会。这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不啻于擎天霹雳,李贺为此消沉落寞了好长时间。

  过了几年,李贺仗着李唐宗室后裔的身份,又有韩愈的力荐,终于做了一个“奉礼郎”从九品的小官,从此“牢落长安三年”。他越干越没劲,先是告病休养、游历,后来索性辞官,到昭义军节度使郗士美账下干了三年。因为讨叛无功,郗士美告病休养。李贺无处可去,只能强撑病躯回到昌谷故里,不久病逝,时年只有二十七岁。

  创作风格奇。读李贺的诗,就如观摩张旭的草书、品味古龙的小说、观赏张艺谋的电影,把奇绝突兀、豪放大气的内容和大红大紫的色彩描摹,巧妙地糅合到了一起,展现出了一种独特的艺术魅力。

  张旭的草书能用来比拟李贺的诗。笔法奇崛,充满感情的线条丝丝相连;险象横生,粗细对比夸张的笔墨中,浸透着旺盛的生命张力。正如李贺之诗“上访天河游月宫,下论古今探鬼魅”,想象突兀出人意料,构思奇妙夺人心魄。

  古龙的小说能用来比拟李贺的诗。古龙小说里的主人公既有风流潇洒、快意恩仇的楚留香李寻欢,也有外表冷漠、内心炽热的傅红雪、赵无忌。后面两人身上展现出来的忧郁沉静下的激情爆发,恰如纤瘦李贺“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等诗中蕴含的豪侠之气。

  张艺谋的电影能用来比拟李贺的诗。张艺谋影片《菊豆》中的灰青色、《红高粱》中的红色、《满城尽带黄金甲》中的金黄色等,都是影片的主色调,夹杂以其他色调为对比色,凸显了影片主题,增强了视觉冲击力,那一片的红、一片的黄萦绕脑中经久不去。

  这正如李贺诗歌里的多种色彩组合,像在《雁门太守行》诗里,有“黑云”“金鳞”“秋色”“夜紫”“红旗”“黄金台”“玉龙”等各种色彩描摹,用交织的色彩凸显了战场环境,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刺激,与张艺谋影片的色彩运用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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