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士丁尼一世,即查士丁尼大帝,东罗马帝国皇帝,其统治时期被看作是古典时期的东罗马帝国向希腊化的拜占庭帝国转型的重要过渡,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跟着趣历史小编一起看一看。
查士丁尼是皇帝也是凡人,他的生活不只有在王位上指点江山,还有遇到危险与困难时表现出的正常人的反应,532年爆发的一场大骚乱将查士丁尼凡人的一面完全展露出来,他在这场骚乱中表现出的胆怯、犹豫与智慧同样令人深刻。
一、尼卡骚乱
那场骚乱因暴徒们以“尼卡”为口号而被冠名为尼卡骚乱,它的特殊之处在于它爆发在532年(即查士丁尼统治初期)。尼卡骚乱爆发得很突然,突然到当时的很多人都没想到它会发生;它的进展也很快,爆发之后就犹如瘟疫一样,一下子就传开了。从查士丁尼在这次骚乱中的表现和态度的转变可看出,他不缺乏智慧但缺乏勇气;骚乱爆发后,查士丁尼首先想到的不是平叛、而是逃跑,他的行为遭到迪奥多拉的严厉呵斥,后者用自己的勇气鼓舞查士丁尼勇敢地面对骚乱;审时度势的查士丁尼受此鼓舞,发觉有胜算的可能,这才下定决心镇压骚乱。
在骚乱过后,不管是出于对自己的胆怯行为的愧疚还是为了重现君士坦丁堡昔日的繁华,查士丁尼对遭到严重破坏的君士坦丁堡进行了重建。如果不对尼卡骚乱的前因后果以及整个过程进行简要而完整的叙述,那么读者们很难深刻理解骚乱给当时社会造成的破坏以及那种破坏对查士丁尼重建首都的影响。尼卡骚乱是由532年在君士坦丁堡竞技场举办的一次普通赛车(马车)活动引起的,它持续的时间只有短短5日,但造成的破坏和影响超出当时很多人的想象。
令人费解的是,在尼卡骚乱中原是死敌的蓝绿两营并没有相互倾轧,而是联合起来共同反对查士丁尼,因为从习惯上讲查士丁尼是站在蓝党的一边,理应在骚乱中会受到蓝党的支持,但实际上只是在查士丁尼派出军队去镇压骚乱的时候,蓝党才放弃与绿党的联合,转而支持查士丁尼。早在尼卡骚乱爆发之前,蓝党就已经在君士坦丁堡干些违法犯罪的事了。
他们自恃有查士丁尼的撑腰,在白天会表现出蛮族人才有的那种怪异行为,而在夜晚会成群结队上街劫掠路人,有时甚至会袭击私人住宅,并且会用纵火加剧这种犯罪行为,这导致君士坦丁堡的任何地方和群体都不能幸免于他们的无恶不作。在此过程中,绿党往往会遭到无情地捕杀,因而不得不逃到城外的森林或山洞中,绝望的他们也曾请求查士丁尼惩罚凶手,后者对此的回应是仅仅在第一部法令中添加表示会支持无辜的人且惩罚任何颜色派别的犯罪的条文。
然而,查士丁尼并没有按照法律上说的那样去做,不管是出于害怕、尊重还是爱情,他最终顺从同样支持蓝党的迪奥多拉的意见,而后者对蓝党的犯罪行为的纵容相对她丈夫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预见,在蓝党旷日持久的对绿党乃至整座首都的破坏下,一场未知但又在所难免的骚乱终将要爆发。终于在查士丁尼统治的第5年,这场“暴风雨”肆虐了这座受伤已久的城市。
在532年1月的月中日,查士丁尼在竞技场举行了盛大的庆典和赛马活动,但比赛不停地被绿党的不满声干扰,对此皇帝沉默的庄严一直保持到第22场比赛,但最终这还是超出了他的不耐心。查士丁尼让绿党保持安静,但他们仍不厌其烦地向他诉说痛苦的遭遇并表示对他的忠诚;查士丁尼和蓝党此时都非常愤怒,后者更是愤怒到站起来发出咆哮声,绿党见状非常恐惧,吓得离开了竞技场。
然而,这些情况都没有引发那场骚乱,真正的导火索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值此关键时刻,来自这两营的七名曾被城市长官判刑的臭名昭著的刺客被拉去游街,然后被下令处死,其中五个人成功被处死,但剩下的两个人不幸地逃跑了。获此消息的两营“奇迹”般得地联合起来,他们放火烧了城市长官的官邸,屠杀了在他底下供职的官员,并打开监狱恢复犯人们的自由;在此危机时刻,一个名为赫鲁尼的蛮族人试图用破坏神父像和他们遗骨的方式来遏制事态的发展。
但事与愿违,这种亵渎圣物的行为激怒了包含暴徒在内的所有人,人们都在以上帝的名义激情地战斗,许多明智和富裕的市民在骚乱中逃至博斯普鲁斯海峡的亚洲海岸。在骚乱中,很多市民在城市不同的地方纵火,火势不可遏制地在全市蔓延,熊熊大火在君士坦丁堡持续至少3日,吞噬索菲亚教堂、宙克西帕斯浴场、大宫殿至君士坦丁广场之间的长柱廊、一座满是病人的大医院、许多教堂和其他宏伟的建筑、以及无数的金银宝藏。
这场骚乱以暴徒们遭到无情的屠杀而告结束,据估计超过30000人在那场大屠杀中丧命,其中大多数是绿党的人,因为早在查士丁尼下令镇压骚乱时,蓝党立马背叛了绿党、重新向查士丁尼表示忠诚,留下不知情的绿党人士在竞技场等死。尼卡骚乱导致的后果是君士坦丁堡的大部分建筑遭破坏、街道死一般地寂静以及查士丁尼的沉思,他思考的不是如何避免类似的骚乱,而是重建君士坦丁堡。查士丁尼基本按照修复被毁的建筑、新建之前没有的建筑以及能使自己在危机中获得安全的建筑等三个原则开展重建活动,关于他的重建过程,普罗科比厄斯、马拉拉斯、琼斯等历史学家有过详细的记载。
尼卡骚乱带给查士丁尼的影响更多的是体现在使他的思想发生变化,在那次骚乱过后,查士丁尼似乎变得更加注重满足市民的日常生活需求,他所能做的就是努力在君士坦丁堡建造更多便利的公共生活设施,这从《建筑记》的记载也可看出,除了教堂,这部著作提到的比较多的建筑是港口、救济院、医院、浴场等,正是在此种建城思想的影响下,查士丁尼才不会对能给人民带来重大幸福的供水系统视而不见,除非它达到根本就不可能达到的无比完善。
二、上帝之怒
在基督教深刻影响其人民的罗马帝国,历史学家倾向于将自然灾害比喻为“上帝之怒”,如马拉拉斯在《编年史》中称地震为上帝之怒。不管在哪个时代,地震都是一种能造成巨大破坏且令人胆寒的自然灾害,原因是它能在瞬间释放出巨大的能量,使整座或数座城市顷刻间化为废墟、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在科技不发达的古代,除了上帝,人们想不出谁还会有这么大的本领,因而习惯将能在短时间内造成巨大破坏的自然灾害成为上帝之怒。
或许是查士丁尼统治时间太长的缘故,他的时代总是给人们一种地震频繁发生的错觉,据马拉拉斯记载,查士丁尼时代的君士坦丁堡发生过4次地震(532年1次、554年1次、557年2次)。若把没有造成破坏的532年、557年4月的地震视为上帝没有对君士坦丁堡施加惩罚,那么造成巨大破坏的554年、557年12月的地震则可被形容为上帝对君士坦丁堡施加了严厉的惩罚。
554年的大地震发生在8月,持续40多天,造成君士坦丁堡的许多房屋、浴场、教堂、以及部分城墙倒塌,它的巨大破坏力甚至波及到君士坦丁堡附近的尼科米底亚;557年12月爆发的大地震持续了10天,震塌了君士坦丁堡的两堵城墙(君士坦丁墙和狄奥多西墙)、无数建筑并葬送了无数市民的性命。
每当地震给君士坦丁堡造成巨大的破坏时,查士丁尼的内心总是忐忑不安的,他会做出一些行动以表达对受灾城市和群众的关心,如坚持数天不带王冠、对着上帝祈祷等。查士丁尼不只是会做这些精神上的鼓励,也会做一些真正能帮助到群众的行动,如重建受灾群众的家园、为灾民提供529年间,东罗马帝国(指拜占庭帝国)发生过一场破坏力巨大的地震,包括安条克在内的许多城市遭到破坏,查士丁尼推动这些地区的灾后重建”,其他城市尚且如此,首都受灾必然会受到格外的重视。
三、大瘟疫
在543年,一场破坏力极大的瘟疫袭击了地中海沿岸城市,君士坦丁堡也深受其害,虽然人们对这场瘟疫的起源、治病原理和治疗手段不甚了解,但对它的巨大破坏力记忆犹新。这场大瘟疫断断续续持续近50年,给君士坦丁堡造成绝望和持久的影响,查士丁尼也曾感染过这种瘟疫,并差点因此而丧命。
这场瘟疫最早起源于何时何地,历史学家众说纷纭;当543年君士坦丁堡陆续有人表现出发烧、腹股沟出现肿块等相似的病症时,人们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一种致命的疾病,但为时已晚,被发现的时候这种疾病已经广泛传播。当时没人能了解它的病理、治好感染它的病人,也没人能承受它的巨大破坏性。
这场瘟疫给君士坦丁堡毫无准备的各阶层人士带来致命的一击,许多人因此永远地倒下;在它最初流行的3个月中,君士坦丁堡的死亡人数一天比一天多,最高时一天超过5000人死亡,且每天还有无数的人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人口的大量死亡造成君士坦丁堡近乎停滞的发展,瘟疫流行期间这里的一切都停下来了,除了死人或扛着死人去埋葬的人,街道上就剩恐怖的寂静。作为在和平时代能被充足供应的生活必需品(如面包和水)也因瘟疫变得紧缺起来,这导致病人们在饱受病魔折磨的同时,还要忍受饥馑的摧残,生活必需品的缺乏导致某些病人的死亡比应当到来的时期更早。
除了因受医疗水平的限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被感染的人群死亡外,人们(尤其是统治者)其实是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以预防瘟疫或减轻病人的痛苦,如使城市街道卫生保持良好、树立良好的个人习惯以及保证生活必需品的充足供应等。
查士丁尼患病后能自动痊愈,这跟他良好的生活习惯密不可分,据说患病后的查士丁尼每天粗茶淡饭、向神祷告;由此可推测出,病愈后的查士丁尼不仅会把这种有效的治病方式普及下去,而且会采取一些措施为健康的市民预防瘟疫、减弱瘟疫对城市造成的影响,如加强医疗卫生体系的建设、完善生活必需品供应机制、提高城市在应对重大危机时的管理水平等。
结语
总而言之,查士丁尼成为拜占庭帝国的皇帝后,君士坦丁堡接连发生不少影响深远且波及范围广泛的重大事件,每件大事都拨动着他敏感的神经,他推行的许多治国措施深深地受到这些大事的影响,完善供水系统应该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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