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廉:商周之交的传奇先祖与风神化身

  在商周鼎革的历史长河中,蜚廉(亦作飞廉)是一个兼具历史真实性与神话传奇性的特殊人物。他既是商纣王麾下以“善走”闻名的忠臣,又是秦、赵两大诸侯国的共同始祖,更在神话体系中化身为风伯,成为中华文化中独特的文化符号。

  一、商朝遗臣:善走之能与忠君之节

  蜚廉出身嬴姓,是黄帝之孙颛顼的后裔,其家族世代以御车与信使技艺见长。据《史记·秦本纪》记载,蜚廉“善走”,其奔跑速度与耐力堪比上古神话中的夸父,但不同于夸父逐日的浪漫想象,蜚廉的“善走”是实打实的生存技能——他凭借这一本领成为商纣王的信使,负责传递军政要务。其长子恶来则以“有力”著称,父子二人一文一武,深得纣王信任。

  周武王伐纣时,蜚廉正奉命在北方(一说霍太山)为纣王办事,因而躲过牧野之战的惨败。待他归来时,商朝已亡,长子恶来也被周武王处决。面对国破家亡的绝境,蜚廉选择以最庄重的方式向故主尽忠:他在霍太山设坛祭祀纣王,并意外获得一具刻有天帝铭文的石棺。铭文写道:“帝令处父不与殷乱,赐尔石棺以华氏。”——天帝因蜚廉未参与纣王的暴政,特赐石棺以光耀其氏族。这一事件既是对蜚廉忠诚的褒奖,也暗含着对其家族未来兴衰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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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秦赵始祖:一脉双流的家族传奇

  蜚廉的命运转折点,在于他携幼子季胜隐居霍太山的选择。这一决定不仅保全了家族血脉,更开了嬴姓家族分衍为秦、赵两大支系的传奇历程:

  赵氏一脉:季胜之子孟增因“宅皋狼”(受封皋狼地)得宠于周成王,其孙造父则以卓越的御车技艺成为周穆王的亲信。公元前960年,徐偃王作乱,造父驾车日行千里护送穆王返京平叛,因功受封赵城,正式创立赵氏。这一支系最终在春秋末期崛起,由赵衰、赵盾等名臣辅佐晋国,最终在战国时期建立赵国

  秦氏一脉:蜚廉长子恶来虽早逝,但其子女防、旁皋、太几、大骆、非子等世代传承御者技艺。非子因善于养马被周孝王赐封秦地,延续嬴姓祭祀,号称“秦嬴”。这一支系历经秦仲秦襄公等历代先祖的开拓,最终在秦始皇手中完成统一大业,建立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中央集权王朝。

  值得玩味的是,在造父显贵后,恶来的后裔也曾一度依附赵城,以“赵氏”为姓。这种“同祖异宗”的现象,深刻印证了秦赵两国“五百年前是一家”的血缘关系。

  三、神话重构:从历史人物到风神的蜕变

  蜚廉的形象并未随着商朝的灭亡而消散,反而在神话体系中获得了永恒的生命。在《楚辞·离骚》中,屈原写道:“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这里的飞廉被明确为风伯(风神),负责为神灵的车驾扫除尘埃、开辟道路。汉代画像石中,飞廉的形象进一步具象化:它通常被描绘为“鹿身雀首,头生尖角,通身豹纹,尾如黄蛇”,兼具鸟类与兽类的特征,成为助人升仙的乘骑。

  这种从历史人物到自然神祇的演变,既反映了古人对自然力量的敬畏,也暗含着对蜚廉家族“善走”能力的神话化解读——正如他们驾驭马车穿梭于人间,其灵魂亦能乘风遨游天际。在山西霍太山一带,至今仍流传着蜚廉祭纣、得赐石棺的传说,而天水风都庙的飞廉崇拜,则将这位上古先祖与早期秦文化紧密相连。

  四、历史回响:忠奸评判与文明密码

  蜚廉的命运充满戏剧性:他因效忠暴君纣王而被后世视为“奸臣”,但其家族却因未参与殷乱而获得天帝赐福,最终孕育出两个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王朝。这种矛盾性恰恰揭示了历史评判的复杂性——个人的道德选择与家族的命运轨迹,往往在时代洪流中呈现出超乎预期的走向。

  从更广阔的视角看,蜚廉家族的传承史,是一部以“御者”技艺为核心的技术文明史。从为商汤驾车的费昌,到辅佐周穆王的造父,再到建立秦国的非子,卓越的御车能力不仅是家族生存的根基,更成为连接不同王朝的“信息高速公路”。这种技术传承与文化认同,最终塑造了中华文明中“御用”一词的深层内涵——它既是权力象征,也是技艺与忠诚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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