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衍:纵横捭阖间的败者与英雄
2025-09-17 13:46:34

战国时代风云激荡,各国合纵连横的博弈中,公孙衍以“犀首”之名纵横捭阖,首倡合纵抗秦,却屡遭挫败。他的失败并非单纯因战场失利,更源于权力斗争、盟友离心与战略误判的交织。这位纵横家命运,折射出战国政治生态的残酷与复杂。

一、战场失利:樗里疾的致命一击

公孙衍的军事生涯中,最惨痛的失败当属岸门之战。公元前314年,秦国派樗里疾率军攻韩,公孙衍以韩相身份率军迎战。此役中,秦军以精锐之师猛攻韩军防线,公孙衍虽竭力周旋,仍无法扭转战局。韩军惨败,主将犀首(公孙衍)被迫败走。这场战役的失败,标志着公孙衍主导的合纵战略在军事层面的彻底崩溃。

樗里疾的胜利并非偶然。作为秦国“智囊”,他擅长利用敌方联盟的裂痕,通过精准打击削弱对手。而公孙衍的合纵联军虽声势浩大,却因各国利益分歧、行动迟缓,始终无法形成有效合力。岸门之战的败北,暴露了合纵战略在执行力上的致命缺陷。

二、权力倾轧:张仪的连横绞杀

公孙衍的失败,与张仪的连横策略密不可分。两人同为纵横家,却代表截然相反的战略方向:公孙衍主张“合纵”,即联合弱国抗秦;张仪则推行“连横”,以分化瓦解、各个击破。这场思想与权力的对决,贯穿了公孙衍的职业生涯。

秦国相位的争夺

公孙衍曾以军功升至秦国大良造,却在张仪入秦后迅速失势。张仪通过“蒲阳之战”的外交胜利,说服秦惠文王以蒲阳换取魏国上郡十五县,展现了连横策略的实效。公元前328年,张仪取代公孙衍成为秦相,直接导致后者离秦返魏。这场权力更迭,标志着合纵与连横的首次正面交锋,以张仪的完胜告终。

魏国的策略博弈

回到魏国后,公孙衍试图以“五国相王”重塑合纵联盟,却因张仪的连横反制而功亏一篑。张仪游说齐、楚等国破坏合纵,甚至亲自赴魏任相,迫使公孙衍再次流亡。这种“以秦制魏”的策略,彻底瓦解了公孙衍在中原的布局。

楚国的信任崩塌

公元前318年,公孙衍促成五国伐秦,推楚怀王为纵长。然而,张仪通过“六百里商於之地”的谎言诱骗楚怀王与齐绝交,导致楚国在垂沙之战中惨败。楚国的背叛,使合纵联盟失去核心支柱,公孙衍的战略彻底破产。

三、盟友背叛:合纵阵营的土崩瓦解

公孙衍的失败,亦源于盟友的反复无常。五国伐秦时,楚、燕两国消极观望,仅魏、赵、韩三国出兵,结果被秦军击溃于函谷关。此后,各国为自保纷纷倒向秦国:

韩国:岸门之战后,韩宣惠王对公孙衍失去信心,转而依附秦国。

魏国:田需、周宵等权臣为争夺相位,罗织罪名陷害公孙衍,迫使其再次流亡。

齐国:孟尝君门客曾羞辱公孙衍之妻,导致齐魏关系恶化,合纵阵营进一步分裂。

这些背叛暴露了合纵战略的内在矛盾:弱国之间的利益冲突远大于对秦国的恐惧,联盟缺乏长期维系的基础。公孙衍虽能凭借个人威望暂时凝聚各国,却无法解决根本的利益分歧。

四、战略误判:理想主义者的悲剧

公孙衍的失败,亦源于其对人性与权力的天真认知。他试图以“义”凝聚诸侯,却低估了战国君主的自私本性。例如:

五国相王:公孙衍认为通过“称王”可提升各国地位,增强抗秦决心。然而,齐、楚等大国视中山国为“蛮夷”,拒绝承认其王号,导致联盟内部矛盾激化。

义渠策应:五国伐秦时,公孙衍成功说服义渠从侧背攻击秦国,却因联军主力溃败而功亏一篑。这种对“外援”的过度依赖,反映了其战略的短视。

相比之下,张仪的连横策略更贴近现实:他通过利益交换(如割地、联姻)绑定秦国与列国,甚至利用诸侯的贪婪(如楚怀王对土地的渴望)实现分化。这种“以利驭人”的手段,远比公孙衍的“以义聚人”更具实效。

五、历史评价:败者亦为英雄

公孙衍的失败,并未掩盖其历史贡献。他首倡合纵,将弱国联合抗秦的理念推向实践,为苏秦的“六国合纵”奠定了基础。时人景春曾赞叹:“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这种评价,既肯定了其纵横捭阖的影响力,也暗含对权力斗争残酷性的认知。

公孙衍的悲剧,在于他试图以个人之力对抗历史潮流。战国末期,秦国已通过商鞅变法完成制度升级,其军事、经济实力远超六国。合纵战略的失败,本质上是落后制度对先进制度的无力抵抗。公孙衍虽败,但其敢于挑战强权的勇气与智慧,仍使其成为战国时代最富魅力的政治家之一。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推荐中…

24小时热文

换一换

最新更新

  • 人物
  • 解密
  • 战史
  • 野史
  • 文史
  • 文化

最新排行

  • 点击排行
  • 图库排行
  • 专题排行

精彩推荐

图说世界

飞将军李广的长孙李陵,为何被武帝满门抄斩?

  公元前99年,浚稽山血战八昼夜的硝烟尚未散尽,汉武帝的雷霆之怒已席卷长安。李广之孙李陵,这位以五千步卒对抗匈奴十一万铁骑的孤胆将领,最终因叛国降敌的罪名被满门抄斩。这场跨越千年的历史悲剧,既是个体命运与帝国意志的激烈碰撞,更是权力逻辑与人性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