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汉武帝阉割 其中一人之女当了皇后

  宫刑,自古有之,最初用于惩治男女淫乱,秦汉时已发展成为打击奸恶、镇压反抗的残酷手段。在“五刑”中,宫刑排在第二位,仅次于大辟(死刑),可见其对人体机能的危害程度。作为“肉刑”的一种,宫刑在汉文帝时曾一度废黜,景帝时死灰复燃,武帝时更是变本加厉,阉割成为一种常态。

  武帝是位雄才之君,也是位残忍之主,他在位期间,遭受宫刑者大有人在,比较有影响力的有司马迁、张贺。司马迁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不过为李陵兵败之事辩护了几句,不料激怒了武帝,被下狱判死刑,后忍辱负重接受了宫刑;张汤之子张贺因受到戾太子刘据牵连入狱,在受到武帝特赦后仍被阉割。

  宫刑,对受刑者来说可谓奇耻大辱,污及先人,见笑亲友,身心痛苦,恐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然而,武帝时曾被阉割的这三个人,却有幸成为皇亲国戚,获得了生前身后的另一份荣耀,他们分别为李延年、赵某、许广汉。

  李延年是武帝时期的一位著名音乐人,后来“坐法腐刑,给事狗监中”(《汉书·佞幸传》),被阉割后在宫中负责养狗。李延年能歌善舞,尤其是他的歌声宛转悠扬,极富变幻,深得武帝宠爱。一次,李延年边歌边舞,一首《佳人曲》让武帝对歌词中倾国倾城的北方佳人神魂颠倒,总想会会这位女神。

  李延年歌中人物必有原型。出于献媚,武帝的姐姐平阳公主便推荐了李延年的妹妹李氏。武帝一见李氏,果真是天仙般的人物,不仅花容月貌,风情万种,而且能歌善舞,才艺超群,于是将李氏纳入后宫,封为夫人。靠着这层裙带关系,李延年成为皇亲国戚,“贵为协律都尉,佩二千石印绶,而与上卧起”(《汉书·佞幸传》)。李夫人死后,李延年失去靠山,后受弟弟牵连而被杀。

  武帝临终时,将皇位传给少子刘弗陵,并提前将刘弗陵生母赵婕妤赐死,以防止母后干政。赵婕妤,即历史上著名的拳夫人、钩弋夫人,是武帝晚年最心爱的女人。说起来,赵婕妤家门不幸,其父赵某(实名无载)曾在宫中任职,后来“坐法宫刑,为中黄门”(《汉书·外戚传》),导致赵某平生只有赵婕妤一女。

  武帝经常外出巡幸,路经河间武垣时,获悉此地上风上水,必出一奇女子,随即派人四处打探。不久,手下将赵婕妤带到来,武帝见该女子两手紧握,十指无法伸展,便亲自动手为其伸展,并将其纳入后宫。刘弗陵即位后,追尊生母赵婕妤为皇太后,追尊作古多年的外祖父赵某“为顺成侯,诏右扶风置园邑二百家”(《汉书·外戚传》)。赵某在九泉之下,也没有想到自己死后能跟皇帝攀上亲。

  许广汉原是昌邑王刘髆府上的郎官,后服侍武帝,成为武帝的随从。一次,许广汉随武帝外出巡幸,因为手忙脚乱,误将别人的马鞍放在自己的马背上,被人弹劾“从行而盗,当死,有诏募下蚕室,后为宦者丞”(《汉书·外戚传》)。下蚕室,即受宫刑的隐语。好在许广汉当时已结婚,并生有一女许平君

  没过几年,许广汉又因上官谋反一事受牵连,被关进掖庭干苦工,此时武帝曾孙刘病已也在掖庭待罪读书。由此,许广汉与刘病已有了联系。后来,刘病已娶了许广汉的女儿许平君为妻。昭帝死后,权臣霍光废掉昌邑王刘贺,另立刘病已为皇帝,改名刘询,即宣帝。宣帝即位后,坚持立原配许平君为皇后。

  作为宣帝的岳父,作为皇亲国戚,许广汉原本可以封侯,但遭到霍光无端干涉,“霍光以后父广汉刑人不宜君国,岁余乃封为昌成君”。后来,许平君虽为宣帝生下皇子刘奭,却被霍氏一族勾结女医密谋毒死,宣帝不得已而另立霍光的女儿霍成君为皇后。霍光死后,宣帝对霍氏进行清算,“乃封太子外祖父昌成君广汉为平恩侯,位特进。……广汉薨,谥曰戴侯”(《汉书·外戚传》)。

  李延年、赵某、许广汉,均出身寒微,且受过宫刑,哪里想到生前身后会成为皇亲国戚?李夫人、赵婕妤、许皇后,这三位传奇女子因成为皇帝的心爱女人,她们的父兄,虽然身遭奇耻大辱,却也跟着沾了光。武帝一生阉人无数,没想到竟阉了未来的亲戚,真不晓得他睡李夫人、赵婕妤时是何等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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