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京是怎么成为名妓的?卖身葬母,入怡琴馆

  姚玉京本出身官宦。幼时父 在寿安(今河南宜阳县)知府任上战乱而死,母女逃命到襄州。13岁母亲病亡,她卖身葬母,入怡琴馆。“怡琴馆”隶属南齐兵营,她就成了“营妓”。

  姚玉京卖身葬母,入怡琴馆姚玉京颜如舜华,美艳绝伦,通晓诗词,长于歌舞。虽堕入风尘,却心蕙如兰,清白脱俗。她厌倦这种浅斟低唱笑卖风情的日子。

  一日姚玉京从号官房出来信步营外。正迷恋于野外的花草杨柳,蜂蝶燕雀。蓦地一英俊公子上前,说姐姐既无家人相陪,又无下人相伴,可否请姐姐吃杯茶?姚玉京浅浅一笑,没随公子去茶肆,却带他回了“怡琴馆”。

  对着酒蔬公子说,姐姐口内酒香沁人,想必饮过,不可再饮了。姚玉京听了觉得公子善解人意,就“矫情”地与公子品茗清谈,吟诗作赋。推心置腹中,姚玉京得知,公子叫卫敬瑜,是襄阳府衙幕僚。

  相处了一段时日,十七岁的姚玉京就脱籍嫁给了卫敬瑜。婚后日子甜蜜美满。有暇卫敬瑜就陪姚玉京游山玩水,沿着汉水漫游,还常在岸边饮酒歌诗。可惜好日子只过了不到一年,卫敬瑜竟然醉酒落水而亡。

  飞来的横祸险些击垮姚玉京。痛定思静,她依旧住在和卫郎住过的房子里,她要为卫郎守志,替卫郎侍奉父母。她排遣寂寞忍耐哀伤只有对月流泪,望花吟诗。她亲手在亡夫墓前植树数百株。一日惊奇发现墓前两株柏树树枝连理。一年多后,树枝又重新分开,这恰恰与卫敬瑜、姚玉京结婚一年多便分离相合,玉京感慨万端,作诗:

  “墓前一枝柏,根连复并枝。

  妾心能感木,秀城何足奇。”

  她始终走不出卫郎的阴影,内心伤痛 心如死水。幸好望到梁上筑巢的一对儿燕子,姚玉京荒芜的心才有了生机。她喜欢上了这对儿燕子。白天看它们出双入对,姚玉京就说,燕子是到汉水去了么?夜晚它们在巢中偎依,姚玉京又说,屋内有三只燕子呢,两只和谐,一只孤单。姚玉京羡慕这两只燕子,有时甚至生出一丝妒意。

  有天燕子觅食归来,落在院里橘树上,欢叫着用尖尖的嘴巴相互为对方梳理黑亮的羽毛。姚玉京看着她们亲昵的样子,苦苦一笑,说,燕子燕子,何故如此撩拨我?

  忽然一只鸷鸟疾来,叼起只燕子凌空飞去。姚玉京惊叫着慌忙去护另一只,可她怎么能够护得着呢?剩下的一只惊恐地漫天乱飞,哀鸣不已。姚玉京望着那只可怜的孤燕,心头慌乱地砰砰跳着叹息不已。

  夜晚失去伙伴的孤燕卧在巢里寂寂无声。姚玉京伤感地说,燕子,你也在思念伙伴吗?没有回声。姚玉京又说,咱两个的苦楚,只有咱自己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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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豁然姚玉京就跟燕子的心相通了。她对燕子说,昔时,你们恩爱我也恩爱!如今,我孤单你也孤单!那燕子叽叽叫了,似在肯定。黑亮的眼里泪珠晶莹。姚玉京对着燕子,掩面而泣。

  天儿凉了秋末了,燕子该往南方去了。可那只孤燕却久久不愿飞离。姚玉京催促燕子,为何还不飞去?见燕子无动于衷,就说 “哦,燕子我知道你的心思,舍不得伙伴么?”

  燕子听了 叽叽叫了两声。姚玉京又对燕子说,为何还不飞去?是舍不得我么?

  那燕子忽地飞到姚玉京手臂上,叽叽深情地叫着,似向她道别。姚玉京捧起燕子,抛向空中。燕子飞旋一圈又折回来,依旧落在她手臂上。

  姚玉京想了想,进房找来根红线系在燕子腿上,凄然说,请明春转回与我作伴! 说罢又捧起燕子,抛向空中。那燕子低低飞翔,绕院三周,恋恋而去。

  姚玉京的心也随燕子飞向了远方。

  夜来一梦。姚玉京梦见了丈夫卫敬瑜。丈夫说,我回来看你。姚玉京说,怎看不见你呢?丈夫说,那燕子就是我啊。姚玉京猛地惊醒。日夜盼望那燕子早日飞来。

  终于熬过了漫长的冬季。春暖花开。姚玉京正在园里修剪花枝,忽然听到叽叽的鸣叫。循声望去,一只燕子落在橘树上,腿上缠着红线,正朝她点头鸣唱。

  姚玉京惊喜异常,顺口吟出:

  去岁无偶去,今年还独归。

  故人恩意重,不忍更双飞。

  孤燕又住进了去年的旧巢。如此燕子年年飞去,又年年转回,连续七年都来与姚玉京作伴。燕子飞回来一次,姚玉京的心里便多了一层思念,她把这燕子视作故去的丈夫卫敬瑜。

  就这样过了八年,姚玉京终于因过度思念丈夫,忧郁而亡。燕子飞来不见姚玉京,满屋穿飞,哀叫不已。

  家人听得伤心就对燕子说,燕子燕子,玉京已经故去,坟在城南廓上,你去找她吧。燕子听了,真的径直飞去城南并落到了姚玉京坟头,惨然长鸣,不肯离去。哀鸣三日,燕子也死在了坟头上。

  此后 “每风清月明,襄人见玉京与燕同游汉水之滨。”(唐李公佐《燕女坟记》)。此事《南史。孝义传》也有所载。雍州刺史侯藻嘉许姚玉京的美节,为其竖贞节牌坊,题曰“贞义卫妇之闾”。

  此事不少古籍都有记载,《南史·孝义传》和乾隆《襄阳府志·卷二十九·列女》载为“卫敬瑜妻王氏。”而唐代李公佐《燕女坟记》、南宋祝穆《事文类聚》明梅鼎祚《青泥莲花记》处囊斋主人《诗女史纂》则说“卫敬瑜妻姚玉京”。“玉京”王氏乳名也,“姚”随母姓。青楼人羞于以本名姓示人,史志又不便褒扬风尘女,故有意隐去其娼妓经历及娼名。民间却无此顾忌始终传扬姚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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