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七首其一》隋朝 释法泰,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

  古代很多诗人喜欢钻研禅理,王维就是半官半隐,他的很多诗都有禅意,比如“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刘禹锡一生多次被贬,也逐渐地喜欢参禅论道,他曾说,“以文章接才子,以禅理说高人,风仪甚雅,谈笑多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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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东坡更是愿意与佛家高僧交流,自己也写过一些感想,比如“溪声便是广长舌,山色岂非清净身。夜来八万四千偈,他日如何举似人。”可见很多诗人通佛理,也有很多高僧会写诗,下面这首诗看似一般,却禅意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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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偈七首其一 隋朝 释法泰

  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

  人从桥上过,桥流水不流。

  法泰和尚是隋朝眉州人,俗家姓吕。他先是当了十几年的道士,后来回心向善,皈依佛门,剃发出家于象耳寺。法泰和尚十分虔诚,有一次经书和钱物不小心一起落水,他心急火燎地许下重金喊人打捞经书,却对钱物毫不在意。还好经书并未受损,但之后他就极其珍视这些佛宝,不仅用檀香木作匝藏起来,而且每日静心地念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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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诗语言通俗,却含义深奥。字面意思是,手里空空如也,却好像握着锄头,一边步行一边骑着水牛。人在桥上过,看见桥在流动,水却是静止的。当然我们可以用相对运动的观点来解释,假想人是静止的,桥当然就是流动的。而前两句却让读者如堕云里雾里,只有通过领悟禅理才能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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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看见的是现象,而诗文中描述的却是本体,所以要透彻地理解这首禅师,先要理解本体和现象的关系。本体是指在我们的意识之外独立存在的客体,现象是指本体作用于人的感官,而引起的感觉表象。从现象上观察,人在桥上走,只有水流桥不流!但是诗人却对现象作了否定,同时也是对本体,即佛性的肯定。所以这首诗是通过对现象的否定,来指点读者了解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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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可以换一个角度去理解,现象往往是虚假的,即使亲眼看见的事物(比如魔术)也不可靠;而本体是真实存在的,即使你感觉不到(比如各种场)也不能否定它们的客观性。我们看到人手里是空的,但是诗人却说是抓了锄头,一方面我们也许是看见了假象,另一方面诗人只是想点拨我们去理解佛性,懂得本性就是真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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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禅师们的境界较高,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诗人从差别中来认识平等,从运动中来认识静止。只要心中澄明,喧嚣之地也有幽静的感觉,世界在相互矛盾中达到一种和谐。事物不是绝对地一分为二,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禅意就是在千差万别的宇宙中找到自在,去除差别心,发现万物的平等性。所以无论是桥在流动,还是水在流动,都是内心发生了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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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法泰写过很多类似道理的诗,一方面记录自己的修行心得,一方面也启迪后人思考。比如他的一首诗这样写道,“生无所生,死无所死。风动尘飞,波澄浪止。和合离散,随处发现。满月弯弓,双雕一箭。”其中的风动尘飞,波澄浪止与“桥流水不流”异曲同工,都是教诲大家如何修身养性,获得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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